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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送走霍百川，蘇禾真回到家，剛好撞見吳佩荷拎著行李箱從二樓下來，看到父女兩，她冷哼一聲，重重甩上門，提著行李箱走了。
蘇禾真：……
她看向父親，蘇志遠道：“我剛進門她就和我吵吵，說我們不該報警，就算那保健品不好，我們不吃就行了。沒必要鬧到警察局去，還說吳德元剛給她打電話，非常生氣，覺得生分。
又說我們不信任他們吳家，不然怎麽會想著把她大哥送來的保健品送去檢測……”
蘇禾真：“……那阿姨這是？”
“說要去吳家住幾天，等我知道錯了再回來。”蘇志遠說著冷哼一聲，“還我知道錯了，我看誰錯。”
又對蘇禾真道：“行了，我和你阿姨的事情你就別摻合了。昨晚上沒睡好吧，我看你眼皮子底下都是青的，吃完中飯就回臥室睡一覺，晚上我喊你吃飯，然後再去機場。”
吃完鄭阿姨準備的午飯，蘇禾真回到臥房就躺到了床上，閉上眼睛卻遲遲沒能入睡。
保健品裏有不好的東西這是肯定的，警察會介入調查也是肯定的事情，但吳德元是否真的不知情？還是他知情，卻故意把這些東西送到蘇家？
法律論跡不論心，如果吳德元是故意的，警察們能找到證據嗎？
蘇禾真想著想著，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不過睡是睡著的，睡得卻不是十分安穩。她一直在做夢，似乎有什麽人在追趕她，跑了一路，醒來時渾身都覺得疼。
蘇禾真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屏幕看了看，下午四點，時間還早，蘇禾真翻個身想繼續入睡，可惜卻睡不著了。
腦袋還有些昏沈，身上出了汗有些粘膩，蘇禾真幹脆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幹凈衣服去書房看書。等到晚上吃完飯，再去機場飛回S市。
接下來的日子按部就班的過，每天上班下班兩點一線，除此之外就是關註警察們的調查進度。
時間一晃過去了小半個月，警察除了查出吳德元後來買的那十多盒是幫鄰居代買外，並沒有什麽線索能夠指正他在將保健品送到蘇家前就已經知道保健品可能置人心梗的證據。
另一邊，霍百川也在看他讓人查到的資料，全都挺正常的，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但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卻想不透那個點。
霍百川揉了揉眉心，將手裏的資料放下來。
趙今隨手翻了翻，隨口吐槽道：“這吳德元心是夠黑的啊，宰起人來毫不手軟。”
要不是有老於的賬單，大家都不知道吳德元給那些鄰居們代購時說的價錢幾乎翻了一倍。也就是說原價兩百塊拿到的東西他四百塊賣給了鄰居朋友們。隨手搗鼓一下，純賺兩百。
霍百川腦裏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什麽。他拿過那些資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終於知道他覺得違和的點在哪兒了。
資料中顯示從吳德元開始代購，到他結束這門生意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半月時間。
之後他就沒有再幫人代購了，不是顧客沒有需求，有些之前讓他代購過的鄰居後來還上門找了兩次想讓他再幫忙買兩盒。但吳德元都拒絕了，給出的理由是廠家沒貨，買不著了。
如果他真的買不著貨，那送到蘇家的保健品又是從哪兒來的？
還有就像趙今所說的，吳德元心夠黑，下手也狠。漲起價來毫不手軟。一盒保健品掙兩百，十盒就是兩千，無需本錢，沒有風險。
顧客需求大，銷量也好，他為什麽突然就不做這門生意了？
除非……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很嚴重，甚至可能涉及到死亡，才能讓吳德元克制住貪婪的心暫時收手。
霍百川看向趙今，趙今下意識反問了一句：“不會吧？”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霍百川所想的事情。
“是不是還要去查才知道。”霍百川翻開資料，指了指其中一個日子，那是吳德元最後一次幫忙代購保健品的日子，“你讓人著重關註一下這個日子前後，吳家，以及吳家的親戚鄰居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比如喪葬之事。”
“是。”趙今領了任務就去找人了。
另一邊派出所，魏徜也在看這些資料。小胡道：“魏哥，這份資料你都看了三遍了，該查的我們都查了，那吳德元心是黑了點，加價加的比哪個二道販子都高，但他賣的這點量，拘留幾天罰點款就差不多了，和別的大販子一比，他簡直就是小毛毛雨，落到地上風一卷就幹了。那些一賣就是幾千幾百盒的大販子，才是咱們應該用大力氣去追查的人。”
魏徜搖了搖頭：“不是這樣說的。不能因為他賣的少就覺得危害不大。”
賣的少，賣的少，少……
魏徜也意識到了，他看向小胡，問道：“小胡，把你你剛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
“那些一賣就是幾千幾百盒……”
魏徜搖頭：“不是這句。”
“他賣的這點量……，和別的大販子一比……”
魏徜再搖頭：“前一句。”
“前一句，前，我有點想不到了。這份資料你都看了三遍了，該查的我們都查了……”
“後一句。”
“……那吳德元心是黑了點，加價加的比哪個二道販子都高……”
魏徜一拍那堆資料，騰地站起身：“對了，就是這句。”他說著，拿起手機和車鑰匙，鉆進車裏啟動了就準備走。
小胡忙追了上去，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連聲問道：“魏哥，你想到啥了？”
魏徜邊開車邊解釋：“小胡，就像你說的，那吳德元加價比哪個二道販子都高，說明什麽？說明他對金錢欲大。
但資料裏又顯示他賣的量少。可你記不記得，咱們找他那些鄰居調查時，吳家那棟第十八層的老人家還有他隔壁那棟的中年男人是怎麽說的？”
“我當然記得。”魏徜去調查時就是小胡做的記錄，這事兒就發生在不久前，更何況魏哥還這麽註意這件案子，調查記錄他也看了幾遍。
“第十八層和隔壁棟，另外還有兩個買了保健品的鄰居做筆錄時都說過他們吃完後覺得好，於是又找到吳德元想再買兩盒，但吳德元說沒貨，就沒買成。”
小胡說著說著，皺起了眉，也發現了矛盾的地方。吳德元加價狠，說明他想掙錢，既然想掙錢，鄰居又要買，他為什麽不賣？如果真像他所說的沒貨，那現在收繳在警局那些貨是哪兒來的？
這中間一定有什麽是他們沒有發現，或者發現了又忽略了的地方。
魏徜提點道：“到了後，咱們分開調查，小胡你嘴甜，找小區裏的老太太們問問，近半年小區裏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行，我明白，尤其是喪葬或者風流軼事，對吧魏哥。”小胡不是笨人，那保健品裏含有西地那非，壯陽的。
不行的人突然行了，就有可能惹出點風流事。別覺得你行不行外人不知道，很多時候還真別小瞧了小區底下那群跳廣場舞的大媽。為了八卦，她們的情報網可能比專業的間諜都厲害。
至於喪葬之事就更好理解了，西地那非服用過量可是有猝死的風險。
魏徜讓小胡找廣場舞大媽閑聊的路子還真是找對了。
沒半個小時，他還真找到了一起參雜了桃色緋聞的死亡案件。
小胡嘚瑟地找到魏徜，顯擺起來：“魏哥，我還真發現了一樁事兒。”他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最後總結道：“——七旬老人出軌招妓，馬上風猝死當場。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沒有證實的事情別瞎說。”魏徜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當事人的信息，轉過頭就走。
“魏哥，等等我。”小胡忙追了上去。
兩人找上王家，哦，就是這位七旬老人的家。
王家兒子看到警察，馬上就道：“警察同志，你們來找我是？我是好人，可從來沒幹過什麽壞事啊。”
王家兒子說起這事也是一臉的淚，他長得五大三粗，當年古惑仔流行的時候，又跟風去紋了個花臂，夏天天熱穿個白背心，露出臂膀，走在路上，旁人瞥他都覺得是黑~社~會。
但他膽子小啊，啥違法亂紀的事兒都不敢做。以前碰到有人打架，他還上前勸架，稀裏糊塗就被抓到派出所去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人知道他是個好人。
也想把手上這花臂去掉，但這面積太大，全洗掉不是也挺費錢嘛，這便耽誤了下來。
今天看到警察上門，王家兒子又動了念頭——這花臂還真得洗掉了，再費錢也得洗。
魏徜見這麽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滿眼委屈地看著自己，不覺渾身發毛，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忙搓了搓手臂，說道：“你別緊張，我來是有點事兒想問你。”
聽到不是來抓自己的，王家兒子這才松口氣。剛想問來意，就見鄰居聽見動靜，探頭探腦地張望。
魏徜想他要問的這事兒還真不適合讓外人聽到，便道：“站在門口堵著樓道也不方便，我們能不能進屋問問？”
王家兒子這才回過神，他忙讓開門，滿臉熱情道：“警察同志，快進來快進來。”
王家兒子走到沙發邊坐下，又擺手招呼魏徜他們。
“兩位警察同志，你們快坐快坐。”
王母見到警察來也有些膽戰心驚，坐到兒子身邊，小聲忙道：“警察同志，我兒子是個好人啊，可從來沒有幹過壞事。他還喜歡小貓小狗，經常餵養小區附近的流浪貓流浪狗呢！”
魏徜擺手壓住王母的話，“阿姨您放心，我們這次來就是有些事兒想詢問下你們，並不是說王先生就犯了事。”
王母這才松口氣：“那就好。”
母子兩對視一眼，齊聲道：“那你們來是想問什麽呢？”
魏徜看了一眼廚房門口冰箱上的遺像，直接道：“阿姨、王先生，我們這次來，是有些關於老先生的問題想要問問你們。”
提到王老先生，王母臉色一下子變了，騰地站起身，怒道：“老王那死老頭子到底還幹了多少丟人現眼的事兒，他倒是好一了百了死了，連累的我們天天有警察找上門。”
這……
小胡和魏徜對視了一眼，那八卦難不成是真的？
不過這不是關鍵，魏徜他們來主要是想真的老王有沒有在吳德元手裏買過保健品。
魏徜一問，王母還真沒什麽印象。
老王都死了幾個月了，又是因為那種不體面的原因死的，王母又氣又傷心，得處理他的喪事，又得處理警局的事情，早就忘了幾個月前他有沒有買保健品這麽件小事。
她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如果老王買了，放家裏她肯定見得著。
倒是王家兒子有印象，他想了想道：“是有這麽回事，他從隔壁的隔壁樓一戶人家買了十來盒保健品，被我發現後，我逼著他退了。”
“退了？”魏徜和小胡對視一眼，難不成這事兒真是偶然？
王家兒子點了點頭：“確實退了。老王……我爸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買保健品，十多年前他就不知道從哪兒弄的保健品，吃壞了腸胃還進了醫院。
之後消停了好長時間，這次又犯病了，還一買十盒。我怕他出事，硬逼著他退了。剛開始那家人不肯退，我找上門去，人家一看我這花臂，馬上就退了。”
說到這裏，王家兒子嘿嘿笑了兩聲。還別說他這花臂帶給他的也不全是拖累，不然也不至於這麽多年都沒洗掉。
得，這線索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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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霍百川，蘇禾真回到家，剛好撞見吳佩荷拎著行李箱從二樓下來，看到父女兩，她冷哼一聲，重重甩上門，提著行李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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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父親，蘇志遠道：“我剛進門她就和我吵吵，說我們不該報警，就算那保健品不好，我們不吃就行了。沒必要鬧到警察局去，還說吳德元剛給她打電話，非常生氣，覺得生分。
又說我們不信任他們吳家，不然怎麽會想著把她大哥送來的保健品送去檢測……”
蘇禾真：“……那阿姨這是？”
“說要去吳家住幾天，等我知道錯了再回來。”蘇志遠說著冷哼一聲，“還我知道錯了，我看誰錯。”
又對蘇禾真道：“行了，我和你阿姨的事情你就別摻合了。昨晚上沒睡好吧，我看你眼皮子底下都是青的，吃完中飯就回臥室睡一覺，晚上我喊你吃飯，然後再去機場。”
吃完鄭阿姨準備的午飯，蘇禾真回到臥房就躺到了床上，閉上眼睛卻遲遲沒能入睡。
保健品裏有不好的東西這是肯定的，警察會介入調查也是肯定的事情，但吳德元是否真的不知情？還是他知情，卻故意把這些東西送到蘇家？
法律論跡不論心，如果吳德元是故意的，警察們能找到證據嗎？
蘇禾真想著想著，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不過睡是睡著的，睡得卻不是十分安穩。她一直在做夢，似乎有什麽人在追趕她，跑了一路，醒來時渾身都覺得疼。
蘇禾真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屏幕看了看，下午四點，時間還早，蘇禾真翻個身想繼續入睡，可惜卻睡不著了。
腦袋還有些昏沈，身上出了汗有些粘膩，蘇禾真幹脆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幹凈衣服去書房看書。等到晚上吃完飯，再去機場飛回S市。
接下來的日子按部就班的過，每天上班下班兩點一線，除此之外就是關註警察們的調查進度。
時間一晃過去了小半個月，警察除了查出吳德元後來買的那十多盒是幫鄰居代買外，並沒有什麽線索能夠指正他在將保健品送到蘇家前就已經知道保健品可能置人心梗的證據。
另一邊，霍百川也在看他讓人查到的資料，全都挺正常的，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但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卻想不透那個點。
霍百川揉了揉眉心，將手裏的資料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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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老於的賬單，大家都不知道吳德元給那些鄰居們代購時說的價錢幾乎翻了一倍。也就是說原價兩百塊拿到的東西他四百塊賣給了鄰居朋友們。隨手搗鼓一下，純賺兩百。
霍百川腦裏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什麽。他拿過那些資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終於知道他覺得違和的點在哪兒了。
資料中顯示從吳德元開始代購，到他結束這門生意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半月時間。
之後他就沒有再幫人代購了，不是顧客沒有需求，有些之前讓他代購過的鄰居後來還上門找了兩次想讓他再幫忙買兩盒。但吳德元都拒絕了，給出的理由是廠家沒貨，買不著了。
如果他真的買不著貨，那送到蘇家的保健品又是從哪兒來的？
還有就像趙今所說的，吳德元心夠黑，下手也狠。漲起價來毫不手軟。一盒保健品掙兩百，十盒就是兩千，無需本錢，沒有風險。
顧客需求大，銷量也好，他為什麽突然就不做這門生意了？
除非……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很嚴重，甚至可能涉及到死亡，才能讓吳德元克制住貪婪的心暫時收手。
霍百川看向趙今，趙今下意識反問了一句：“不會吧？”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霍百川所想的事情。
“是不是還要去查才知道。”霍百川翻開資料，指了指其中一個日子，那是吳德元最後一次幫忙代購保健品的日子，“你讓人著重關註一下這個日子前後，吳家，以及吳家的親戚鄰居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比如喪葬之事。”
“是。”趙今領了任務就去找人了。
另一邊派出所，魏徜也在看這些資料。小胡道：“魏哥，這份資料你都看了三遍了，該查的我們都查了，那吳德元心是黑了點，加價加的比哪個二道販子都高，但他賣的這點量，拘留幾天罰點款就差不多了，和別的大販子一比，他簡直就是小毛毛雨，落到地上風一卷就幹了。那些一賣就是幾千幾百盒的大販子，才是咱們應該用大力氣去追查的人。”
魏徜搖了搖頭：“不是這樣說的。不能因為他賣的少就覺得危害不大。”
賣的少，賣的少，少……
魏徜也意識到了，他看向小胡，問道：“小胡，把你你剛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
“那些一賣就是幾千幾百盒……”
魏徜搖頭：“不是這句。”
“他賣的這點量……，和別的大販子一比……”
魏徜再搖頭：“前一句。”
“前一句，前，我有點想不到了。這份資料你都看了三遍了，該查的我們都查了……”
“後一句。”
“……那吳德元心是黑了點，加價加的比哪個二道販子都高……”
魏徜一拍那堆資料，騰地站起身：“對了，就是這句。”他說著，拿起手機和車鑰匙，鉆進車裏啟動了就準備走。
小胡忙追了上去，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連聲問道：“魏哥，你想到啥了？”
魏徜邊開車邊解釋：“小胡，就像你說的，那吳德元加價比哪個二道販子都高，說明什麽？說明他對金錢欲大。
但資料裏又顯示他賣的量少。可你記不記得，咱們找他那些鄰居調查時，吳家那棟第十八層的老人家還有他隔壁那棟的中年男人是怎麽說的？”
“我當然記得。”魏徜去調查時就是小胡做的記錄，這事兒就發生在不久前，更何況魏哥還這麽註意這件案子，調查記錄他也看了幾遍。
“第十八層和隔壁棟，另外還有兩個買了保健品的鄰居做筆錄時都說過他們吃完後覺得好，於是又找到吳德元想再買兩盒，但吳德元說沒貨，就沒買成。”
小胡說著說著，皺起了眉，也發現了矛盾的地方。吳德元加價狠，說明他想掙錢，既然想掙錢，鄰居又要買，他為什麽不賣？如果真像他所說的沒貨，那現在收繳在警局那些貨是哪兒來的？
這中間一定有什麽是他們沒有發現，或者發現了又忽略了的地方。
魏徜提點道：“到了後，咱們分開調查，小胡你嘴甜，找小區裏的老太太們問問，近半年小區裏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行，我明白，尤其是喪葬或者風流軼事，對吧魏哥。”小胡不是笨人，那保健品裏含有西地那非，壯陽的。
不行的人突然行了，就有可能惹出點風流事。別覺得你行不行外人不知道，很多時候還真別小瞧了小區底下那群跳廣場舞的大媽。為了八卦，她們的情報網可能比專業的間諜都厲害。
至於喪葬之事就更好理解了，西地那非服用過量可是有猝死的風險。
魏徜讓小胡找廣場舞大媽閑聊的路子還真是找對了。
沒半個小時，他還真找到了一起參雜了桃色緋聞的死亡案件。
小胡嘚瑟地找到魏徜，顯擺起來：“魏哥，我還真發現了一樁事兒。”他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最後總結道：“——七旬老人出軌招妓，馬上風猝死當場。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沒有證實的事情別瞎說。”魏徜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當事人的信息，轉過頭就走。
“魏哥，等等我。”小胡忙追了上去。
兩人找上王家，哦，就是這位七旬老人的家。
王家兒子看到警察，馬上就道：“警察同志，你們來找我是？我是好人，可從來沒幹過什麽壞事啊。”
王家兒子說起這事也是一臉的淚，他長得五大三粗，當年古惑仔流行的時候，又跟風去紋了個花臂，夏天天熱穿個白背心，露出臂膀，走在路上，旁人瞥他都覺得是黑~社~會。
但他膽子小啊，啥違法亂紀的事兒都不敢做。以前碰到有人打架，他還上前勸架，稀裏糊塗就被抓到派出所去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人知道他是個好人。
也想把手上這花臂去掉，但這面積太大，全洗掉不是也挺費錢嘛，這便耽誤了下來。
今天看到警察上門，王家兒子又動了念頭——這花臂還真得洗掉了，再費錢也得洗。
魏徜見這麽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滿眼委屈地看著自己，不覺渾身發毛，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忙搓了搓手臂，說道：“你別緊張，我來是有點事兒想問你。”
聽到不是來抓自己的，王家兒子這才松口氣。剛想問來意，就見鄰居聽見動靜，探頭探腦地張望。
魏徜想他要問的這事兒還真不適合讓外人聽到，便道：“站在門口堵著樓道也不方便，我們能不能進屋問問？”
王家兒子這才回過神，他忙讓開門，滿臉熱情道：“警察同志，快進來快進來。”
王家兒子走到沙發邊坐下，又擺手招呼魏徜他們。
“兩位警察同志，你們快坐快坐。”
王母見到警察來也有些膽戰心驚，坐到兒子身邊，小聲忙道：“警察同志，我兒子是個好人啊，可從來沒有幹過壞事。他還喜歡小貓小狗，經常餵養小區附近的流浪貓流浪狗呢！”
魏徜擺手壓住王母的話，“阿姨您放心，我們這次來就是有些事兒想詢問下你們，並不是說王先生就犯了事。”
王母這才松口氣：“那就好。”
母子兩對視一眼，齊聲道：“那你們來是想問什麽呢？”
魏徜看了一眼廚房門口冰箱上的遺像，直接道：“阿姨、王先生，我們這次來，是有些關於老先生的問題想要問問你們。”
提到王老先生，王母臉色一下子變了，騰地站起身，怒道：“老王那死老頭子到底還幹了多少丟人現眼的事兒，他倒是好一了百了死了，連累的我們天天有警察找上門。”
這……
小胡和魏徜對視了一眼，那八卦難不成是真的？
不過這不是關鍵，魏徜他們來主要是想真的老王有沒有在吳德元手裏買過保健品。
魏徜一問，王母還真沒什麽印象。
老王都死了幾個月了，又是因為那種不體面的原因死的，王母又氣又傷心，得處理他的喪事，又得處理警局的事情，早就忘了幾個月前他有沒有買保健品這麽件小事。
她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如果老王買了，放家裏她肯定見得著。
倒是王家兒子有印象，他想了想道：“是有這麽回事，他從隔壁的隔壁樓一戶人家買了十來盒保健品，被我發現後，我逼著他退了。”
“退了？”魏徜和小胡對視一眼，難不成這事兒真是偶然？
王家兒子點了點頭：“確實退了。老王……我爸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買保健品，十多年前他就不知道從哪兒弄的保健品，吃壞了腸胃還進了醫院。
之後消停了好長時間，這次又犯病了，還一買十盒。我怕他出事，硬逼著他退了。剛開始那家人不肯退，我找上門去，人家一看我這花臂，馬上就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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